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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懷念之情三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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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往事懷念之情三篇

一年生的草本植物,生命週期只有一個夏季,它在地面匍匐,不攀藤,最旺盛時也長不到一尺的高度,春夏間盛開,入秋後漸漸式微,來年不會重生。以下是本站為大家整理的往事懷念之情資料,提供參考,歡迎你的閲讀。

往事懷念之情三篇

往事懷念之情一

父母親辭世後,老屋終於閒置下來。夜深人靜之時,我常常想起老屋,想起老屋中的人和事。

一個冬陽絢爛的午後,我去老屋進行了一番打理。打開那張佈滿灰塵的紫檀木的抽屜桌,在桌洞內裏的一角,赫然發現一副淺黃色的、灰跡斑斑的皮手套,剎那間喚醒了45年前的往事……

那年的春天,父親早已因公患上了精神分裂症,母親因終日操勞過度,也不幸患上了乳腺腫瘤,家庭的上空籠罩着一片陰霾。其時,我剛滿11歲,還在讀國小三年級,家庭經濟狀況日益窘困。

困境中終於迎來一線希望。其時,在駐青(島)的舅姥爺的催促以及親朋好友的幫助下,母親去了青島的醫院進行治療。所幸的是,母親的病是良性的,經精心療救之後得以康復。母親返回家時,舅姥娘送給母親一副黃色的皮手套,説是在鄉村勞作較多,或許能用得上。

父親病後,相當於這個家庭的頂樑柱傾倒。家中維持生計的重擔,毫無疑義地落在了母親柔弱的肩上。大病初癒的母親,不但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與補養,相反,操持家務的負擔愈加沉重。

尤其是,每到隆冬或初春時節,家裏柴草往往匱乏到了極限。柴草,這可是燒火做飯必備的,絲毫馬虎不得。於是,這一期間,便是母親頻頻外出打柴草的主要時段。

那個年代,我所寄居的鄉村,柴草普遍緊缺,周遭附近的溝溝壑壑、池塘河畔乃至曠野中,柴草早就被拾個淨光,要打到柴草着實不易。

人在困難面前,總會想法設法地去解決。在村子東南部,有一個很陡峭的懸崖,懸崖上常年生長着一些野山棗樹。每到盛夏或晚秋,那濃濃的綠像是一片海洋,懸掛於枝頭的紅彤彤的野山棗,也委實是大自然的一道勝景。冬日來臨,葉落棗衰,野山棗樹就裸露於懸崖上,成為生活困難時期人們打柴的主要對象之一。

野山棗樹的根系特別發達,在硬土層中曲裏拐彎地穿來穿去,枝條上卻佈滿了荊棘,很細很尖,像是一根根縫補衣服用的針似的,所以要採集到這樣的燒柴是極為艱難的一件事兒。

在母親的意念中,為了生存之大計,困難再大也要挑戰,於是,皮手套便派上了用場,併發揮到了極致。

一個寒冬的週日裏,我陪同母親去懸崖邊打柴,方才知道打柴之艱險多難。母親先是繞道懸崖之上,將一根粗繩子拴在樹墩上,然後將繩子順勢放到懸崖之下,再繞回原地。母親將繩子捆綁在自己的腰部,腰間還插着鐮刀和钁頭,然後帶上皮手套,兩手握緊繩子,兩腳蹬着懸崖,仰着身子,往懸崖上方一步步攀登,待選好打柴的地點,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後,便停了下來。母親用鐮刀將野山棗樹猛砍一番,由於皮手套是很好的安全防護用具,所以儘管用力地砍伐,不一會兒,懸崖之下就堆積起許多野山棗樹枝。這時,母親就抹一把臉上的汗水,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,幸福地笑。

夕陽即將下山時,採集的野山棗樹已經數量很大了,母親就退下懸崖來,收拾好繩子,準備裝車。由於野山棗樹滿是荊棘,我幾乎沒法下手,所以母親一再叮囑,不要用手去碰,怕我受到刺扎傷害。所以,裝車也是由母親一人操作,這也都是皮手套發揮的巨大作用。

回家的路上,母親推着小推車,我在前面用繩子牽引着,以減輕母親的勞累之苦。一路上,我摩挲着母親的皮手套,心裏暖暖的,小小皮手套竟然有如此大的益處,確實令我無限感動。

回到家後,野山棗樹因經過風吹日曬,不費勁就可用刀剁成小塊兒,作為當天燒柴之用,這其中,也離不開皮手套。在老屋的街門外,放置着一個圓形的木墩,母親帶着皮手套,一手持刀,一手拿着一棵棵野山棗樹,碰碰啪啪地剁起來,不幾天的功夫,便全部化作了易燒柴禾。母親説,這一切也都離不開皮手套。

在母親與皮手套相伴的歲月裏,鍋灶內的火光映亮了我的求學路。後來,我考上了大學,圓了父母親,也圓了自己的一個夢。那副皮手套卻像一件寶貝似的,成為我們這個家庭的珍藏物之一。

時光荏苒,時代變遷。現在物質生活日益豐盈起來,皮手套已成為歷史的過往。近幾年來,年邁體衰多病的父母親,也都相繼告別了他們無限留戀着的世界,我深知,這是無法挽回的人生缺憾,而惟有這副皮手套化作了思念父母親的最好載體。

往事懷念之情二

小時候我是在莫崗長大的,確切地説我是姥姥姥爺帶大的,因此,我能記得莫崗的一草一木,我甚至記得哪家門前有一個大秋千,哪家的屋檐下燕子築了幾個巢穴,哪家的狗會追着我汪汪大叫。村裏人每每看到我,總會説,老客你又來了,是啊,我是莫崗的老客,莫崗的常客。可是老客已經有十幾年沒再去莫崗,姥姥姥爺在一年內相繼離世,莫崗離我也越來越遙遠。可是我和姥爺一起奔跑在挑水的路上的情景卻時常在我的夢中縈繞。

記憶中的莫崗三面環水,東南北三方都有大堰塘。可是吃水卻異常艱難,總是要到離家三四里地的堰邊去挑水,這裏有一口天然形成的水坑,人們叫它龍坑。相傳很久以前龍在這裏呼風喚雨,保佑這一方風調雨順,這只是村裏老輩人留下的傳説而已。但龍坑確實很神奇,坑裏的水冬暖夏涼,一年四季不幹涸,確實服務了一鄉村民。即使遇上乾旱年,坑裏的水也會汩汩向外冒。小時候就愛跟着姥爺去龍坑挑水,擔水時先要從村子北頭走到村子南頭,挑水時總會遇到一些大爺大娘,叔叔嬸嬸,他們會往我手裏塞東西,解解我的小饞蟲。那時候的物質相對貧乏,時令的蔬果足以讓我開心好幾天,我嚼着頂花帶刺的小黃瓜心裏美滋滋的,還有酸甜可口的西紅柿,它們都在路上與我相遇。尤其嘴饞村子南頭李奶奶家的大柿子,每次路過那裏總要盯着那棵大柿子樹,那一個個柿子像一個個小燈籠一樣掛在樹上,它們對我眨巴着眼睛,我就盼望着它快一點熟透。李奶奶總是和藹地拍着我的頭,喃喃道:“大柿子快快熟,這樣我們的小丫頭就可以快快嚐個鮮。"

姥爺挑着一擔水,箭步如飛地走着,小小的我在後面踉踉蹌蹌地跑着。不停地在後面嗷嗷大叫着,姥爺你等等我,姥爺走慢一點,姥爺我趕不上你。一路上,留下不少人擔水灑落的水印子,也留下我一路的歡聲笑語、叫叫嚷嚷。姥爺挑水從來都不會把水灑出桶外,姥爺是一個凡事力求完美的人,做什麼事都力求做到最好,他是村裏的“老模",割麥、插秧都是村裏的一把好手,無人可逾越。姥爺挑水也不例外,村裏人從坑邊挑水回到村裏大多隻剩大半桶水。而姥爺卻能挑回滿滿的兩桶水。姥爺桶裏的水波就像一羣調皮的孩子,它們的步調與姥爺是那樣默契協調,姥爺的身子向前傾斜時,桶裏的水波也向前傾斜,似乎要盪出桶面,當姥爺身子直立起來,它們立馬又平靜下來。就這樣來來回回,四擔水才能把姥姥灶户(廚房)裏的大水缸給裝滿。

挑水時最難的地方就是要穿過那條窄窄的田埂子,埂子兩邊都是稻田,挑水的人總是有序地等着,裝滿自己的水桶。很多人過了田埂,桶裏的水都會蕩掉些,因此挑水走田埂的時候要保持平衡,要格外小心,否則走過這條窄窄的田埂水就蕩得只剩大半桶了。每次過田埂,我都走得小心翼翼,因為有一次我不小心一頭栽到稻田裏,渾身濕透了,姥姥説幸虧是夏天,否則小丫頭可要凍壞了。長大後我的平衡性極好,這大概也要歸功於那段跟着姥爺挑水的平凡歲月。

晚上,躺在院中的竹牀上數星星,只聽到蚵螞在那裏樂此不疲地唱着曲子,聽着姥姥講着古老的故事。我在心裏默默地想着母親,盼着着早些時候能把我接回家。兩天不到,姥爺又得去擔水,記憶中我就跟着姥爺在那條道上來來回回地跑着。

我讀大學的時候,偶爾也會去姥姥姥爺家,姥爺的背馱了,彎彎的。做事已不如從前,連手也顫抖了,姥爺是真的老了,水也不再挑了。小舅請了鑽井的人在院中鑽了一口深井,井水倒也清澈,姥爺總説這井水不夠甘甜,他時常坐在井邊發呆。

再後來聽人説莫崗也要裝自來水了,可是一直到姥姥姥爺去世,自來水還是沒裝起來。

一年後,自來水終於裝上了,可是姥姥姥爺也走了整整一年。農人吃水方便了,可在我心底永遠懷念那盪悠悠的挑水情。

往事懷念之情三

牽牛花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,生命週期只有一個夏季,它在地面匍匐,不攀藤,最旺盛時也長不到一尺的高度,春夏間盛開,入秋後漸漸式微,來年不會重生。

多年前,有朋友送來一株奄奄一息的牽牛花幼苗。我隨手把它種在門前的矮籬下。想不到沒幾天它就活了過來,徑自往太陽的方向伸展,長出花蕾,還迅速沿着圍欄的木格子往上爬,越攀越高。

等到我出門遠遊回來,牽牛花已經佔領了整片三尺高的籬笆,一朵朵藍紫色的小喇叭,日出而開,日落而息,雖然每朵花的生命只有一輪日照,但是每天都有排着隊的苞蕾綻放出來,前仆後繼地更迭。這位不速之客,顯然不知道有春秋節氣,一年到頭都不肯休眠。

在我童年的鄉下,牽牛花是平凡卑微的野花;在城裏,它是我久違的故人,是我供養的家花。也許是因為我們曾經在卑微平凡的鄉下成長,在潛意識裏,對卑微平凡的事物,都有一份憐惜,甚至敬意吧!

不過門前那片頑強又任性的牽牛花,三年前社區管理員説我家的野蔓藤長得太不可收拾了,有礙觀瞻,必須清除。

三年過去了,我以為我的牽牛花緣已盡。今天回家時,眼角突然瞄到一朵小小的紫花,偷偷地從一簇潔白的茉莉花裏探出頭來。

雞屎果

雞屎果比較文雅的叫法是番石榴,或叫芭樂。小時候住在鄉下,村裏的人都叫它雞屎果。雖然這是個不雅的稱謂,但我喜歡這名字的土氣,所以一輩子沒改口。

十多年前來到城市,住進這棟房子不久,有朋友送來一棵樹苗,説是番石榴。那時後院的花草樹木都已經各就各位,安插不下這個遲來的不速之客,我就把它種在門前矮籬內的一個角落裏。

也許它知道自己不是園藝計劃的一部分,所以長得特別努力,只靠鄰居自動澆水器灑過頭的一點餘沫,就在幾個月里長得亭亭玉立。三年後,它居然開了小小的白花,結出果來,果皮圓滑,果肉白潔,味道獨特,幾乎是我幼時的雞屎果的翻版。是怎樣的機緣巧合,把我童年老家的雞屎果,帶到我中年後城市的家門前?

雞屎果曾經給我的童年賺過一些零用錢。那時老爸在村外租了一小片農地種菜,菜園邊上有一排老雞屎果樹,大哥和我常在星期假日到菜田裏幫忙拔除雜草,工作完畢就順便採一籮雞屎果回來,在村裏沿門兜賣,每次都能賺幾塊錢零用錢。

雞屎果樹是我幼年歲月裏的一個標誌,如今城裏這棵似曾相識的老相好,在有熱風吹過的陽光天,它會悄悄地幫我拼湊一些已經零散模糊的兒時場景,它是我的鄉愁樹,是一條時光隧道,直通我那已經不復存在的童年鄉間。

不過門前有一棵多產的龐然大樹也是挺頭痛的。每年秋天後的三四個月裏,拳頭大的果實相繼由綠轉黃,不下兩三百顆,很不好處理。樹頂上的,都讓給慕名而來的飛鳥,能及時採集的,就一袋袋地送給識貨的朋友們,偶爾也有路過的園丁來幫忙消耗,而來不及處理的和飛鳥吃剩的,經常就掉了一地。

最近突然接到社區管理處的一紙公文:規定住户栽種的果樹,不可任由果子掉落在門前的草地上。

我忍痛把伸展到矮籬外和隔壁鄰居草地上的枝椏一一裁剪,好讓雞屎果掉落在短籬內。一棵四平八穩神氣十足的大樹,如今只剩下四分之一,歪歪扭扭地斜撐在門前一隅。

對不起啊!我的鄉愁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