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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爺爺在晚風中是一盞哀傷的燈作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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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爺爺在晚風中是一盞哀傷的燈

【散文】爺爺在晚風中是一盞哀傷的燈作文

回憶爺爺在晚風中是一盞哀傷的燈敬中一

我望着户外的昏黃,遙對着遠遠吹來的風兒中,一陣簌簌的鐘聲,風兒,那噓歎的聲音,那凋落了悲歡的靈魂啊,有一種冷靜的顫抖。

今天早上,爺爺殘酷的睡去,那時我便開始絕望,那時我還在哈爾濱到濟南的飛機上,那時我還在白雲與白雲間穿梭,那時,僅有的一點點希望也就開始破滅了。隨着爺爺的離去,一個花花世界便分成了兩個。

下了車,我走進院子,家裏的親人們都穿着老式的喪服,白衣飄飄,幾個妹妹弟媳,從看見到了看見,從臉到臉,素色的背影,飄忽不定。

我回來了,我突然間,覺得身子有點冷,我一步走過去,先是給爺爺磕了三個頭,隨後我一下子坐在小板凳上,我面前是一副紅松的棺木,棺蓋沒有蓋,還沒到下葬的時候。

我的耳邊一直還能聽見爺爺的聲音,在這裏,我知道他走的消息,已經很晚了,這黑夜裏的老人,花甲之年,就這樣孤獨地走了,穿過早春的寂寞,背影把衣褶拉平了,隨後留在這裏的就僅能供我回憶了。

爺爺還躺在一張牀上,一個已故的老人,爺爺就是故鄉,爺爺就是我的靈魂,爺爺沒了,我的魂也丟了,爺爺沒了,故鄉還在嗎。爺爺躺在風裏來風裏去的堂屋裏,身上蓋着一幅白布,突然間發現爺爺高大的身軀似乎萎縮了很多。

我感到非常茫然,我看着爺爺的照片,老人的微笑,像是一樹凋零的花朵,在紙錢的燃燒中灰燼微涼,寂寞憔悴。

無數幅雪白的帷幔,依依的落,悽悽茫茫,風疏疏,雨濛濛,無奈地悲哀,花環錦簇。

老屋子裏有點寒涼,在孤寂中,燈,天涯咫尺,這樣的現實不容許懷疑。

我的睏倦,交纏着一顆顆星星和風兒,斜掛在院落裏的梧桐樹上,我在每一秒鐘的時間裏,這一刻,使我心底生疼,陷落在迷醉的氛圍中,彷彿一簇白雲,濛濛漠漠,於我是致命的一擊,拼着寸寸愁腸,泣訴那無邊的酸楚,我孤單地站在斜陽裏,我的記憶全死在去年的枯葉上了。

風吹在風裏,水流在水裏,劉鎮在我的歌唱裏,小鳥的翅膀徘徊在小鳥的羣裏,烏鴉和喜鵲掠過徒駭河的上空。

葬禮頭期的的每一個早晨,每一個黃昏,每一個白天,每一個黑夜,寒落的天氣裏,喪鼓聲聲,博平古樓的檐角上,風鈴徜徉着淡淡地哀傷,親人們的哀嚎。

我的心驟然一陣疼痛,心的疼,疼上加疼,一陣陣告別的聲浪,穿透了我的心胸,我睜開迷惘失神的眼睛,望着遠去的風箏,唱着那支唱了四十餘載的歌,小半生的往事在心頭激盪,隨着傷口的血流淌出來……

爺爺喂大的幾隻烏雞,還在當院的空地上散步,旁邊的棗樹上零餘着春寒料峭,幾十段樹枝,在風中嘶喊着乾枯的苦痛,無風自落,紛紛揚揚,而今天多的更多的是滿院落的悼念和白色的祈禱,層層疊疊的花圈和輓聯,裏三層外三層,滿院落凌亂的慘白。

但是這個彼岸,徒海河的此岸,依然裊裊地搖曳着晚風。

我的哀傷,似醒似睡,茫茫然,緩緩走動着一點亮光,那是月亮旁邊,被我的哀傷,點燃的一盞長明燈,飄揚着,更是一些結冰的寂寞。

我的聲音消失的午後,消失的盡頭,麥苗葱綠的老墳地,一口四四方方的木枯之地便是新挖的墳墓。

這時刻便迎來了送葬的隊伍,一時間,親人們步履蹣跚,在泥濘的田地裏行走,一個抬棺的人羣,影子,曲曲折折,我手裏的紙花被拋向天空,彷彿爺爺的白髮,在雨後的霧氣裏顫抖。

我看着遠方,一瞬間,那惱人的傷感,此起彼落,在我心中無法消滅。

爺爺啊,我的爺爺,一聲聲,怯怯地飛來飛去,敲扣着我的鏡像。終於我知道,我還是舍不去心底,那份落花流水一樣的心事,每每放縱自己,只是臨風雲突變,依舊是亂雲飛渡,一團團不安,每一次驚魂未定,到頭來卻也是塵緣未了。

我回頭望去,花朵飄落,就從這裏開始,我的腳步,或在泥中,或在水中,一步一踉蹌,一步一踉蹌。

我依然可以清晰地,看見爺爺的模樣,我記住了這個日子,一生中我難免會點燃一盞孤燈,照亮心中文字的傷痕,我看見了今天可怕事實,逝去的靈魂將使我曠日般漂泊。

午夜的圓墳,儀式古老,破碎的泥塊,落在棺木上,像風吹寒涼,那聲音令人顫抖,固然,也許就是芳香出竅,一道創傷,飄起為雲,反手為雨,經歷了最深的午夜,最輕的一縷呼吸,就這樣,比夜更冷更沉重。

父親和叔伯們,姑娘們老淚橫流,流不動的洪水氾濫,比黃昏比黑夜更靜止的一瞬間,哭叫聲穿不透永遠暮色的天空。午夜降臨了,靈魂戰慄了,哦,這麼多人,哦,這麼多人,今晚所有的燈火,久久停留一些凝視, 彷彿早已存在,又聽見敏感的夜抖動不已,從黃昏到午夜,我似乎聽見了公雞打鳴,讓我到達悲哀的深度……

突然間一縷縷白髮和疲倦,恣意地飄拂在親人們的額頭,我和家族的兄弟們跪伏在當院的泥地上,嚎啕痛哭。

爺爺到底還是走了。

夜深人靜,趁天色未明,細雨而且陣雨,我仍舊看見,我醒於大夢,我看見我歌唱的,在紙上變成了文字,記錄了任意隨波逐流的光陰。

我是一個歌者,我也漸漸老去,在我的歌聲裏,徒海河這一岸,站着爺爺,那一岸站着我,中間是最遙遠的距離,我懷戀這裏,這裏依舊是故鄉。

爺爺的天空,流動的空氣,我聽到了絕對寂靜的聲音,那就是故鄉雨,一直下個不停,淅淅瀝瀝,時間每秒一萬年,飛翔地一羣羣地烏鴉,而且是白雪烏鴉,飛呀飛,從這裏到那裏,從那裏到這裏。

一個完美的籍口,當我厭倦了漂泊時,這裏依舊是幻想中的故鄉,爺爺還在的家,我在落雪後走回的巢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