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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達雷爾之《希臘三部曲》有感

欄目: 讀書勵志 / 發佈於: / 人氣:2.78W

其實自己這一陣子看了幾本書,比如法國象徵主義唯美派作家皮埃爾·路易(1870-1925)的《比利提斯之歌》(莫渝譯胥弋編,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**年4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)便是一本很有意思的書。

讀達雷爾之《希臘三部曲》有感

這本書是在等兒子放學時在書店裏發現,雖然現今書價甚高,也毫不猶豫將之買下。當然,後來因為搜尋張愛玲的散文集《重走邊城》,在卓越網上同樣發現了這書,卻比書店便宜許多。即使如此,也不多後悔。不悔不僅是因為皮埃爾著作書的內容語言,更是此版配上的原插圖(插圖作者為美國威利·波加尼),很見神采。所以一直準備着寫寫讀後感,卻事實上荒疏至今。

然後,自己又纏上原為兒子六一兒童節買的英國傑拉爾德·達雷爾(Gerald Durrell)著的《希臘三部曲》,分別是:《追逐陽光之島》(My Family and Other Animals)、《桃金娘森林寶藏》(Birds,Beasts and Relatives)、《眾神的花園》(The Garden of the Gods ),為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(20**年3月第一版,20**年5月第二次印刷),都由唐嘉慧一人翻譯。就文本翻譯來説,很不錯,至少超過英國的巫師小説作家羅琳的《哈利·波特》系列。那似乎是兩位姓馬的翻譯。馬的翻譯,關於波特六本?還是七本?都看過,語言過於直白通俗,除了情節曲折,險象環生,吸引眾多大小讀者,就靠豐富的想象力了。那是個寓言式的故事,充滿了象徵意味。唐翻譯的“希臘三部曲”則不同,語言豐富優美,內涵機智幽默。在極盡呈現希臘科孚島的自然之美時,展現家庭中每位成員張揚的個性,矛盾、爭執,卻又不傷大雅。那是作者幸福的童年。就作者的記錄,這三部書素材的來源全部來自他們全家蟄居科孚島的5年,而那時正是二戰前的幾年。幸福與災難同在,曲曲折折於人世間。我想作者的傾心記錄即使三本出版日子相距十年(1956、1969、1978年),也是對現世,或者説他寫作時生活無限厭倦、疲憊的反映。

我當然願意造成這種觀感的原因只是緣於作者,並非翻譯本身。這是基礎。就像玉與石頭。是石頭,無論怎麼雕琢,它還是石頭;而玉呢,無論怎麼破壞,甚至遺棄,它最終還是玉,總有一天會被識玉者發現,就像和氏璧,成為無價之寶。這好像有些類似上世紀六十年代所另類解讀的唯出身論,或者生理學意義的遺傳、基因什麼。雖然一個呈現於學術領域的遺傳學,一個將之擴大到社會學領域。但事實終歸是事實。雖然不是唯一,但還是有其決定性意義。

然而我們還是知道,一個好的本子,即使基礎再好,如果翻譯,或者編劇不好,也會面目全非。對於唐詩、宋詞的翻譯,如今就呈現如此僵局,還有老舍的京味小説,不知如何慘不忍睹。但也有例外。比如傅雷、朱生豪等人的譯作就很讓世人側目。這可以用原本和譯本對照,以及後來翻譯同本著作比較。還有他們本人的隨筆信件,文采斐然。同樣的譯者或創作者也不是沒有,比如辜鴻銘的《春秋大義》等,原來就是英文本,只是後來才被國人譯成中文,雖然也有人嘲諷他並非深解春秋時的大義。同樣被有些人嘲諷的還有林語堂。他的很多書,比如《蘇軾傳》,比如《吾國吾民》等原本也是用英文創作的。他們英文太好,所以如此,也間接促進了外國瞭解中國,而不是從漢學家的轉譯中瞭解中國。同樣的天才,還有張愛玲。我想,她之所以同時被胡適、傅雷、周瘦娟等人青睞,還是説明其有過人之處,否則便是文壇的過眼煙雲。那本方言小説《海上花》既被張愛玲譯成英文本,又被她譯成國語本,便是明證了。

所以,從這個意義上來説,為兒子買的這套“希臘三部曲”還是值得的。碰到好的文學素養高的譯者手裏,她嚼過的饃還是有些香的。不然,怎會吸引我如此持續三個星期,在非常忙碌之時去閲讀,還要在此留下痕跡,甚至不管另一本《比利提斯之歌》?


這種童年的筆記與記錄,按理大多無法避免枯燥、刻板,或者囉嗦,控制不住自己的筆觸,法布爾的《昆蟲記》有些章節便是如此,但達雷爾的“三部曲”不是如此。它的節奏控制得很好,雖然這三本書的內容都是來自作者停留科孚島的這五年,但展現熠熠生輝的自然場景之時,貫穿了其家人豐富的生活,作者兒童身份、眼光、做派的理解,風趣幽默隨時可見。法布爾的《昆蟲記》則是成人視角,出於研究。而且三本角度各不相同,寫法也不同:《追》是固定時段,從去科孚島的原因開始寫起,直到不得不不離開,從前寫到後;而《桃》則是從中選擇幾個有趣事件,以珍珠帶串架構起全本;《眾》呢,雖然還是大致秉承《桃》的思路,卻夾雜了混亂不安的情緒,少了前兩部寧靜温馨和諧的意味。雖然這問題的產生並非來自家庭,但社會的背景,以及作者在最後一本書創作時的心態很容易影響到筆下的文本。我相信,作者寫第三本成這結果不是因為江郎才盡,而是心緒煩亂,無法選定一個確定心態去抒寫回到心中童年美好生活渴望。其實,這才是他的悲哀,也是他,乃至任何人人生的悲哀。

越是抒寫童年的美好,寧靜的美好,越是反射現實生活的失望、困惑與不安。那種類似鎂條的錘扁與延長,是人生張力的極度擴張。人往往沒有發現,人生的錘扁、延展是犧牲了厚度而成就的長度。終有一日,人生的盡頭會來到,因為那長度已夠長,且不能再薄。所以,從文學角度來看,達雷爾的“希臘三部曲”遠勝法布爾的《昆蟲記》,因為法只是在著作中關注生物學趣味,即使描寫擬人化,也只是緣於對生物研究的極度喜愛;而達不是僅關注於介紹生物學知識,而是將它放於自己和家人的日常生活中,去描寫自己的趣味,自己的情感,自己對家人的熱愛。而且達以兒童視角寫自然世界、人類世界,尤其是成年後的回憶,就很見其意味。魯迅的《朝花夕拾》為什麼就看不見那種優雅與寧靜?還有郁達夫的《悲劇的誕生》,薩特的《詞語》?

也許,這便是達雷爾的“希臘三部曲”獨特之處吧。